同学的追悼会就像给女朋友讲甜甜的睡前故事仿佛那些遥远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诉说着我们共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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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年03月09日
  • 海路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清晨宁静,上学时我们不太合得来,他是满族人,八旗子弟的后代,姓氏繁复,我却始终未能记住。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寒暄语气,又瞥了一眼时间,我急切地说:“海路,有什么直接说成吗?我来不及上班了。” “哦!”电话那端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我爸后天早晨开追悼会,你能帮个忙吗?” 我愣了一下,他爸开追悼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找我?也许是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海路忙解释

同学的追悼会就像给女朋友讲甜甜的睡前故事仿佛那些遥远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诉说着我们共同的记忆

海路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清晨宁静,上学时我们不太合得来,他是满族人,八旗子弟的后代,姓氏繁复,我却始终未能记住。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寒暄语气,又瞥了一眼时间,我急切地说:“海路,有什么直接说成吗?我来不及上班了。”

“哦!”电话那端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我爸后天早晨开追悼会,你能帮个忙吗?”

我愣了一下,他爸开追悼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找我?也许是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海路忙解释:“你也知道,我们家在过去算是个八旗,现在虽然不讲究这些了,我爸也是这样过了一辈子,我就是想让他走的体面点,老同学了,帮个忙吧?”

本来不想去,可听他最后这句老同学,却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想了想,说:“咱们班还有谁去?”

海路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便应道:“严明和李阳都去,我们仨那时玩的最好!”

我思索片刻,这反正与严明他们没联系久,就当是同学聚会答应下来。那晚下午严明便打来了电话,让我第二天早晨早着点,不要这事也误了丢人!

第二天早晨,严明五点就拨通电话催促醒来,说是海路租的车六点在广场等着。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烦恼,“怎么这么早?不是九点才开吗?哪儿开呀?”

严明打了个哈欠,看声音也不太清醒:“不知道,管他的,无所谓快啊,在时候广场见。”

接完电话,我便起身收拾,但刚过二十分钟,因为广场离家近,所以步行去了。

空气清新,一大早的人潮涌动,只见隔壁阿姨买菜回来,对我笑笑:“呦!今儿怎么这么早?难得呀!今儿阿姨炖汤,你晚上来喝一点。”

拒绝她的好意,她似乎有些失落。她总爱闲情逸致,每次都鼓捣些事做。我搬进这里才三个月,她开始张罗给我找对象,每次都是婉拒。现在看着住这里快三年,还没有半分眉目,她更急切起来,说今晚上让她介绍对象。

想到这些已经到达广场,当看到他们两个迎面而来的身影,都拍肩膀一下,让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而李阳还帮腔着笑我们这些年几乎无长进。

狠瞪他们一眼欲还口,却被司机有些不耐烦伸出头看着我们:你们快点,是不是有点慢?

车上的氛围很压抑,每个人穿深色衣物,不管真假,都做足悲哀表情。

靠着严明微微打盹,却不敢睡觉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已经八点半,这处破败殡仪馆外部让我诧异,不是请这么多人只是为了体面吗?

出殡厅七转八转到大厅,他们安排好了座位便出去了,因为第一次参加追悼会心里充满好奇,我四处观察,大厅除了中间座位和正前方水晶棺之外,其余空荡荡让我心生疑惑,为何没有花圈或者挽联什么的?

刚要问问紧张的情景,就有一个六七十岁老者站在正前方手持厚稿纸先感谢,然后开始致辞。这番致辞说将近两个小时,然后是瞻仰遗容安慰家属。在水晶棺旁站立的一众全是家属,与请来的宾客无关痛痒。追悼结束即火化,与宾客便无关矣。

看着海路父亲被推走,他鞠躬诚恳。他指向走廊右侧第七间房说,“为了感谢大家送别故人的最后一程,请从这里拿牌子领礼品。”

三人消失视线之后,也乐得自在前往卫生间。但卫生间竟然只有两间并排相对,一小一大的各有一种规格之一、另一种规格二。不论正常理性选择宽敞之室,而是我自然亦然选择狭小之室。不过狭小之室越缩越小仿佛正在慢慢合拢,使其恐慌地跑出了门,将门推开发出“吱”、“嘎”声响,那种声音既非学生时代亦非如今皆令人厌恶的声音。

出了卫生间左转往领奖品方向,那条走廊极长又黑暗带潮气仿佛古墓墓道般作践心神,被一个尖细女童的声音打断:

姐姐?您看这个竹排可以用啊!

这是给予我的礼品,但只剩下竹排一人独留于此...

(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