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第一笔在心田种下希望收获永恒
成长的第一课:在爱与责任的炉火中铸就勇气
他是我同乡,那个时候,他是全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父亲是一家澡堂的老板,虽然称得上老板,但实际上更多的是一个忙碌至极、事无巨细的搓澡工。他父亲订做了一套大型锅炉,用煤烧水取代了电热设备,节省开支。但随着煤价不断攀升,即便扣除必要费用所剩余利润微薄。
周末,我常带毛巾去他家的澡堂洗澡。大家都很忙,所以只有周末才能抽时间逛街、买衣物或洗澡。下午两点后,澡堂人山人海。我看到他的父母那段时间特别忙碌,因为早上四点就要起床准备工作——开炉生火、铲煤冲洗澡堂,有时甚至没来得及吃饭。
我最初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周末还能碰不到他,但后来才知道,他从不在自家店里洗澡。他和学校里的其他问题学生们相处得很好,他们互相称兄道弟,如同一家人。这群人中有许多富裕家庭出身,他几乎每周都能跟着他们沾光,在市区酒店享受桑拿。
如果没有看到门口的花圈,也许谁都会认为那年冬天,他父亲平安无事。那天拉煤卡车没刹稳,将他压倒并掩埋在了下面的煤堆中。当司机和母亲发现他的尸体时,他仍穿着蓝色帆布工作服手戴防滑手套,已经呼吸无存。
生活重担突然落到了母亲身上,这个毫无依靠的妇女要独自经营如此大的学生浴池真是艰难,不仅需要操心日益增长的煤炭成本,还需不眠不休地铲除数十吨每月的大量煤炭。
一夜之间,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不再任性也不再与老师争执,也不再与狐朋狗友为非作歹。他变得安静如同患抑郁症的小孩。在最后一次见面前夕,他穿上了父亲旧有的工作服和手套,将客人们伺候得欢声笑语间。而当他考上了普通本科院校时,那位曾经坚硬到连父离子死都不掉泪的人,却在告别之际哭泣如雨。
大学期间,无论是主动申请助学还是勤工俭学,都用尽力气往回寄生活费。当我高二毕业分数并不理想而向他求意见时,那次通话让我深刻感受到他的变化。我问:“你觉得成长最重要的一课是什么?是勇敢、坚强还是懂事?”答案至今记忆犹新:“不是学会止住悲伤,而是学会如何用责任保护自己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