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汉的梦之帽
在哥本哈根的一条街上,赫斯肯街,以其独特的名字和历史而闻名。这条街上的木棚子曾经与集市上的棚子相似,大有窗户,但窗框里镶嵌的是牛角片或是尿泡皮。这些木棚曾经是德国小厮们销售啤酒和调味品的地方,其中最受欢迎的调味品便是胡椒。这些小厮因为不能结婚,所以被称为胡椒汉子。
他们必须回老家照顾自己,不得结婚,这是他们遵守的条件。一部分已经年迈,他们不得不自己照料自己的生活,甚至还要自己点火。如果还有火可点的话。大多数成了孤独单身的老光棍,他们思想古怪,习惯怪异。大伙儿把这样的男人叫做胡椒汉子。
人们常开玩笑说胡椒汉子应该戴上睡帽,把它拉下来遮住眼睛唱歌:
砍哟砍哟把柴砍,
唉,可怜可怜光棍汉,
戴顶睡帽爬,
还得自个儿把烛点!
大伙儿就这样唱着他们!大伙儿开玩笑于胡椒汉子的睡帽,因为大伙儿对他和他的睡帽了解太少。那个睡帽谁也不该有!这又为什么呢?听着!
在小屋街,那时候街道没有铺石块,人们踩在坑洼中,就像走破烂道一样。那里的空间有限,在夏日时分,布遮蓬常从一边搭到另一边去,一阵阵香气弥漫:胡椦、番红花、姜等等。在柜台后面站的人几乎都不是年轻人,而是一群老家伙。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假发、紧裤管和背心,只是在画像中画得如此。但若有一幅那位某个人站在柜台后面的,或是在圣诞节悠闲地走向教堂时的画像,那真值收藏。
那些最年轻的小伙子还会在自己的帽沿上插一根羽毛;衬衣下摆被熨平贴合麻质硬领,上身紧绷扣好,每件外套都扣到最后一个按钮。大氅松宽地罩在身上;裤脚塞入宽口鞋内,没有穿袜子。腰间挂着食品刀、钥匙,有时甚至还吊着一把长剑以防御——那年代需要用得到。
老安东,是图林根人,从艾森纳赫城来的,他对这个地方念念不忘。他并不常聚集其他老头一起,而总是在各自的小铺里待至傍晚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