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中东不死鸟
以建设巴勒斯坦国为己任的阿拉法特,是一个传奇式的英雄。阿拉法特的母亲在阿拉法特刚刚4岁时就离开了人世,但阿拉法特从小就显示出不同寻常的组织能力。他经常把阿拉伯孩子组织起来,分组进行军事操练,如果哪个孩子不听话,哪怕是比自己大的孩子,他也会拿着棍棒敲打那些不服从命令的人。1948年,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阿拉法特的父亲不幸死于这场战争。年仅19岁的阿拉法特从此投身于抗击以色列的斗争中。为参战,当时还在埃及开罗读书的阿拉法特焚毁了自己的课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返乡的旅程。阿拉法特化名阿布·阿玛尔,开始筹建秘密小组。他秘密筹建的小组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简称“法塔赫”)。“法塔赫”还有一个军事机构,名为“暴风”部队,阿拉法特成为这支部队最知名的头号突击队员。他同时还在科威特建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并经营得相当成功。长期以来,阿拉法特一直被以色列政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20世纪60年代末以来,他多次成为以色列军队和安全机构暗杀的对象,但他都奇迹般地躲过了暗杀和袭击。九死一生的经历使阿拉法特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成为世界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之一。1969年初,一名由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安插的巴勒斯坦内奸混入了阿拉法特的办公处,偷偷地把器和波型脉冲雷达发射器安装在阿拉法特的专车车底,企图以此为以色列轰炸机指引目标。但曾为工程师的阿拉法特及时发现了这一装置。1969年,在约旦“法赫德”游击队营地内,阿拉法特对刚刚寄到他办公室的一个邮包产生了怀疑。阿拉法特的卫兵刚把邮包拿到办公室外,邮包就炸得粉碎。1971年,阿拉法特的专车在叙以边境附近遭伏击,阿拉法特的司机中弹身亡,但阿拉法特安然无恙。1973年,一架利比亚客机被以色列军队击落,机上100多名乘客和机组成员全部遇难,而原计划搭乘这一航班的阿拉法特因临时决定改乘其他航班而逃过一劫。1976年,以色列情报部门收买了曾在阿拉法特办公室工作过四年的赛伊德,让他巧妙地在阿拉法特的饭食中放入几粒小毒药丸。毒药丸只有米粒般大小,放在饭中真假难辨。但赛伊德几次都下不了手,因为在几年的接触中,他对阿拉法特产生了无限的敬意。在以色列情报部门的再三催促下,赛伊德最终还是将毒药丸放入了阿拉法特的饭中。当阿拉法特刚吃下第一口饭时,赛伊德突然良心发现,如实地向阿拉法特报告了这一阴谋,阿拉法特死里逃生。1982年,时任以色列国防部长的沙龙亲率大军入侵黎巴嫩,把设在贝鲁特西区的巴解总部团团围住,把阿拉法特等巴解最高困在其中,狂轰滥炸两个半月,但阿拉法特毫发未损。据说一名以军狙击手已经瞄准了阿拉法特,但他在扣动扳机前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秒钟的工夫,他永远失去了击中阿拉法特的机会。1985年10月1日,以色列空军突袭位于突尼斯城南郊的巴解总部,一举把巴解总部夷为平地,巴解总部伤亡数十人。阿拉法特当天因迟到15分钟,再次躲过了与死神会面。阿拉法特最神奇的一次死里逃生经历发生在1992年。当时,阿拉法特与他的9名警卫乘坐一架俄罗斯制造的安26型飞机离开苏丹首都喀土穆,飞往突尼斯。飞机上除阿拉法特一行外,还有3名机组人员。按计划,飞机中途将飞越利比亚沙漠的上空,并在位于利比亚沙漠中的一个名叫库弗拉的绿洲降落加油。飞机从喀土穆起飞后,情况一切正常。但当飞机飞临库弗拉时,突然收到利比亚地面雷达站的报告:由于整个地中海地区突发强烈沙尘暴,库弗拉机场受沙尘暴影响,能见度为零,飞机无法降落。机组成员根据飞机油料所剩不多的情况,决定改道前往距库弗拉以南300公里的萨拉赫机场降落加油。然而当飞机飞临萨拉赫机场时,发现那里也有严重的沙尘暴,但飞机油料已快用尽,只能迫降。飞机下降过程中,强烈的沙尘暴把飞机吹得上下翻转,最后飞机的两个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竟然被大量的沙尘堵塞而停止了工作。失去动力的飞机像只断线的风筝,被沙尘暴裹挟着朝地面栽下去。机组成员面对险情,一面竭尽全力操控飞机,力图延缓飞机坠落的速度,一面要求阿拉法特赶快坐到飞机后部去。阿拉法特在警卫人员的簇拥下来到机舱后部坐定后,警卫人员用毛毯将他紧紧围裹起来,又用身体组成一圈人墙,准备用血肉之躯充当他的减震器。当飞机就要坠地时,机组成员做出了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阿拉法特的决定,他们操纵飞机采用俯冲方式着陆,以最大限度地减轻尾部的震荡。飞机坠地后断为三截,3名机组成员身负重伤,不久便在痛苦的中悲壮地死去。阿拉法特和9名警卫人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全部生还。2001年12月3日,以色列军队入侵约旦河西岸的巴控城市拉姆安拉,想把阿拉法特逼走,这样巴勒斯坦人民就失去了核心人物。阿拉法特听到这一消息后坚定地说:“这里是我的祖国。他们可以杀死我,但是没有人能够把我赶走。”以军把阿拉法特官邸团团包围起来,甚至炸掉了大部分房间,还在办公楼周围筑起了三米高的铁丝网。阿拉法特的活动空间只剩下几间办公室,形同监狱。以军还在阿拉法特官邸各处埋设了,切断了水源、电源及电话线。 阿拉法特生活在狭小的办公楼里,只能靠一些饼干和罐头食品度日。白天,他能听到以色列军人展开心理战时发出的喊话声;夜晚,以军的探照灯照得墙壁上惨白惨白的。此外,他还能听到的声音就只剩下以军坦克和装甲车驶过时的隆隆声和枪击声。屋子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差,人多拥挤,天气又热,再加上经常断电断水,所以室内的空气很不好。潮气、汗味,再加上排泄物的臭气,使室内空气变得相当混浊。在这种严峻的时刻,阿拉法特镇定自若。他身后放着冲锋枪,桌子上摆着几瓶矿泉水,每天都在办公室内坚持批阅文件。长时间被困于官邸的阿拉法特只能在办公室内进行锻炼,而这种锻炼只是围绕办公桌踱步。阿拉法特的亲信纳比勒·沙阿斯说:“他可以围着桌子走数小时,一直走到深夜。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但是这种简单的锻炼并不能起作用,阿拉法特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以军允许阿拉法特离开办公室外出治病,但是阿拉法特说:“我的人民能承受这一切,那么我也能承受。”他最终选择了留在拉姆安拉。长期被围困在官邸中的囚徒般的生活,彻底摧毁了这位75岁高龄老人的身体。2004年11月11日,阿拉法特与世长辞,成为巴勒斯坦民族解放斗争的又一位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