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幼儿启蒙唐诗30首序
在我所闻之世,人们常以为诗人年少而多穷。然而,这并非事实。世间流传的诗歌,大多出自古代贫困之人的笔下。在士人中,有些人虽然拥有许多,但不能施展于世上,因此往往将自己的情感和思绪倾泻于山川之间,观察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以此探寻其奇特之处。在其中往往蕴藏着忧思、感愤等深沉的情绪,其作品多以怨诉为主,用以表达羁旅臣子、寡妇的无奈与哀叹。而他们写下的亦是那些难以言说的人类情感。
显然,由于贫穷,使得一些人的文学才华得到了提升。但这并不意味着诗歌能够使人富有,而是一些富有才华的人,在贫穷中成就了自己。
我的朋友梅圣俞,从小便在荫补官职,一直到进士落第,被各种官司压抑,在州县间挣扎,不幸十几年。他今年五十岁,还不得不应聘为书吏,默默地积蓄知识,却无法施展才能于事业上。他的家乡宛陵,他从小就习练诗词,即便童年时期,就能惊艳长辈。一长大后,他学习六经仁义之道,其文章简约纯粹,不追求世俗的繁文缛节。人们只知其诗,而不知其他。
然而,因为时代没有贤明的人物,所以凡提及诗歌,都必定要找梅圣俞;梅圣俞本身也认为自己未能逍遥自在地生活,便乐于发挥自己的才华,因此他一生所作的作品尤其精妙。此外,他的一生中的很多作品都已被世人熟知,但未曾有人向朝廷推荐。如果他的作品能够得到使用,为雅正颂,或是用来赞颂大宋的功绩,并献入清庙,那么他的名声岂不显赫!只是遗憾的是,他老而无成,只能留下与虫鱼共鸣,与自然景物对话的悲凉文字。人们只喜爱他的技艺,却不知道他因久居贫寒,将要老去哉!真可惜!
梅圣俞有大量优秀的诗作,但他自己却没有整理收集起来。那位谢景初——梅圣俞妻弟子,对此感到担忧,便选取从洛阳至吴兴期间所作的一百余首,最终编成了十卷。我曾经欣赏过梅圣俞的诗篇,但又因为无法尽收其全,所以非常高兴谢氏能够这样整理出来,我便帮忙序列化存放。
十五年之后,梅圣俞因疾病去世,我悲痛哭泣,并为他铭记,然后请求家属,把握剩余的手稿千余篇,加上之前保存好的旧作,又挑选出了最好的六百七十七篇,再次编成了十五卷。这份文章对梅圣俞的小说做了详细分析,所以这里就不再赘述了。这就是欧阳修对《梅聖儒詩集》的序言。